武六七却是极少动怒的,但是此时,却把他的火气给引逗了上来,喘着粗气,看着屋里屋外来回的差役。
这个时候,武六七雇佣来的伙计们,也表现出了难得的齐心,只见这些人也都手里拿着劈柴和棍子,死死的盯着差役,仿佛这些人有一丝丝的越法,便要冲上去拼命一般。
结果,足足的搜了半个时辰,却是一无所获,一个差役走上前,拱手道:“启禀二位师爷,武六七家里银子不过一千三百两,并未现反书和反诗。”
这个时候,外面的一个差役也跑了进来,道:“我去询问了所有的银号,武六七近日并未前去兑换银票。”
刑名师爷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。
而钱谷师爷刘仁增却是一脸难以置信,口中喃喃的道:“不能啊,不能啊,柳庆说过,他用五千两银子偿还了包厢的钱,怎么会只有不到一千三百两银子?”
“刘师爷!”刑名师爷沉声的道:“据我勘验,武六七的家里并未有谋反的证据,也没有聚众敛财,意图敛财的证据,你怎么说!”
“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,我清算过,武六七至少有三万两银子!这些银子就是他预备起兵谋反的钱!是万万没有错的!”
“回去!”刑名师爷大声的道。所有的差役便列队往回走。
“慢着!”武六七大喝一声,道:“你们还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了,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啊!即便是拜庙,也要留下些香火钱,你们总也得给我一个说法!”
武六七的表情,像极了庙里的天王,横眉立目,颇为得理不让人。
刑名师爷这才站住了脚步,转回身,对武六七深深一躬身,道:“对不起了,武老板,我们得到的举报,应该是诬告,经过查验,您是清白的,并无聚众谋反之嫌。还请恕罪!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武六七对这各公事公办的刑名师爷还是比较有好感,但是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钱谷师爷,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。
你看着我的生意好,眼热,便也有样学样的开买卖。挤占了我的生意,我没说别的,你截留了所有运往北京的黄豆,我没有说什么。现在却要用谋反的罪名想要陷我于死地?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。
说罢,便走上前几步,站在了刘仁增的面前,道:“刘师爷,今天的事情,你怎么说?”
刘仁增虽然是恨极了武六七,但是目前终究是自己理亏,只好服软道:“是我失察了,是我失察了。”
不论怎么说,刘仁增却只认一个失察的罪过,武六七咬碎了牙,冷哼了一声,道:“别人我不管,你给我记着,这里面的事情,你比谁都明白,切莫坏了你的良心!”
说罢,便大声的道:“送客!”
于是刘仁增和刑名师爷便灰溜溜的退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