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伙计都在打扫着狼藉不堪的仁义居。武六七则被几个伙计抬到了卧房之中。
赛赛一边拧着一个热毛巾,给武六七擦脸,一边喃喃的埋怨道:“你好不容易回来,也不跟我好好的说会话,就知道狠命的喝酒,现在喝成这个样子。唉。”
一双略显粗糙的手,捏着毛巾,在武六七的额头上缓缓的擦拭着,期间武六七吐了几次,赛赛赶紧用痰盂接了,然后小心翼翼擦拭着。
“武哥,你这一趟出门,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了,别说我是怎么知道的,我就看你的表情,也能知道一二。平日里的你,嘻天哈地,没有过不去的砍儿,什么事情在你的眼里,都是不值一提的,你也从来没有醉过。可是现在却这个样子。”
床上的武六七只是翻了个身,含糊的说着什么,醉酒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,只是粗重的喘着气。
赛赛叹了口气,将被子给武六七盖好,拢着武六七前额上的碎,道:“你啊,叫我如何说你,我是你的妻子,你就有什么不开心的,便跟我说说啊,我虽然可能会不懂,但是我会听,会给你一个怀抱,让你好好的歇歇。”
武六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,赛赛叹了一口气,披了外衣,走到了院子之中,问华胜道:“收拾的怎么样了?”
华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道:“哪有那么便当,这次跟着东家回来的,总共有几百号,仁义居如何能住得下?他们一些年轻的都住在船上,上了岁数的都住在了仁义居、”
“大伙计怎么处置了?”赛赛问道。
华胜却是叹了一口气,道:“吴狗子这家伙,平日里看起来也算是老实本分,没想到今天竟这样的不懂事,东家说了,给他多一年的例银,叫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。”
赛赛点了点头,看了看有条不紊的仁义居,道:“既然东家回来了,你去知会一下咱们旗下所有的掌柜的,明日在仁义居面见东家,有什么事情,就直接跟东家汇报就成了。”说着,舒适的叹了口气,道:“我肩膀上的重担,终于卸下来了。”
华胜好像还在想着自己内弟的事情,听赛赛这么说,便点了点头,说道:“有东家在,我们的日子也舒心不少啊。”
赛赛望了一眼自己的卧房,对华胜小声的道:“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?你可查清楚了?”
华胜摊开了两只手,道:“这个倒是不难,这些都是南方的工匠,有石匠、木匠、泥瓦匠等等,看样子东家之前说的是真的,还真的要修建北平紫禁城啊。”
赛赛的右眼皮便是骤然一跳,忙用手压了,叹了口气道:“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。行了,忙了一天了,也劳乏你了,去休息吧。”
赛赛见所有都准备停当,大门也落锁了,便安心下来,回到了房中,看见了睡沉的武六七。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幸福的笑,款款的走到了红烛前,吹熄了蜡烛,宽衣解带,只是穿着贴身的小衣,躺在了大床的里面,在背后抱住了武六七。
赛斯的拥抱,充满了爱意,柔软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了武六七的后背之上。只是武六七已经睡沉了,两个人相拥的进入了梦乡。
可是武六七的梦却没有那么美好。
在梦境之中,武六七似乎又回到了江南水乡,那个风景秀丽的水镇同里。
坐着一条几乎是在空中漂浮的乌篷船,在水面上缓缓的飘着,绕过了几条熟悉的水道,前面便是自己的水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