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白云观便开始了准备,这种人前显贵的事情,张宇澄觉得,围观的人越多越好,最好弄得天下都知道今日的事情才好。才能清洗龙虎山这么多年以来积郁的恶气!
斗法这一日,小天师张宇澄起的很早,便沐浴焚香,好生的做了一次早课,祈求三清大帝庇佑。然后登上了好好的法台,时间还尚早,便盘膝入定了。
外面熙熙攘攘的,北京留守衙门的兵,横着长矛,将围观的众人都推开了十丈以外,因为这虽然是道门之中的争斗,但是还是不要有伤亡,特别是平民的伤亡。
距离斗法,还有一个时辰,这些早就来的人们已经足足的等了将近三个时辰,早就又累又饿了,而那些武六七的伙计们,似乎是得到了武六七商业上的真传,这个时候不赚钱,什么时候赚?
于是都纷纷挑起了小吃担子,在斗法场之外一字排开,兜售豆汁油条、小吃和糕点,于是场面开始乱哄哄的,沿街的叫卖声,人们哄哄嚷嚷的说话声,几个屁大的孩子在人群之中乱窜,在加上人们的咒骂声,将平日里幽静的白云观吵得开锅稀粥一般的热闹。
渐渐的,人们便有一些躁动了。看了一下时辰,还有一刻钟的时候,便要斗法了,可是挑战的人却还没有来。
“我说,不会是这个家伙认怂了吧,不敢来了!”
“我看差不离,九成九就是这么会事,你看看小天师,都在上面坐了将近三个时辰了,纹丝不动,颇有气势,看起来这个家伙是气馁了。”
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,仓朗朗一棒铜锣,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,朝着斗法的高台上望去,只见依旧是只有小天师一人。
白云观的住持,穿着崭新的日月道袍,高筒白袜子,脚底下穿着芒鞋,走到了白云观的石阶之上,大声的道:“今日,是道门之中的一场斗法,现在时辰已到,可是依旧不见挑战者来现场,我宣布————”
“别着急,我这不是在么!”
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,众人忙去看时,只见在旁边的一个破草棚的顶上,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正卧在上面小憩,好像是刚刚醒来一般,惺忪着睡眼,只是伸了一个懒腰,道:“吵吵嚷嚷的,让人睡不好觉。”说罢,便在草棚之上滑了下来,稳稳的站定,众人忙让开了一条胡同,都是痴痴傻傻的看着这位衣衫邋遢的家伙,似乎是难以置信。
“难道就是这个家伙下的挑战书么?”
“看这样子,应该是。”
“就这货色,还敢挑战江西龙虎山张真人的嫡传么?”
“嗳,可别这么说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啊。”
人们都在小声的嘀咕着,来的人正是解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