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赣其实来的也不晚,远远的看着张宇澄煞有介事的坐在东边的法台上面打坐,便是微微一笑,心道:“这家伙终究是年轻,这样子,在小辈之中,应该称得上是举重若轻了,但是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,终究是还嫩着。”
一边想着,解赣却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西边的法台下面,做了一个罗圈揖,笑嘻嘻的,丝毫没有一点高人的风范。
张宇澄却溘然开目,看着西边法台之下站着的解赣,期初还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。
这是哪里来的打板算卦的江湖骗子,竟然戏耍自己?可是看到解赣的面容,再加上一身的疙瘩(衣服破了,用线绳扎起来的),便一眼就看出了,此人正是和龙虎山一门有很深渊源的解赣。便站了起来,朝着高台之下的解赣打了辑,道:“解仙长别来无恙。”
这解赣抬头望去,好像是阳光很刺眼,便眯着眼睛,手搭凉棚,才终于看出来,这个人正是张宇澄,哈哈一笑,道:“原来是你啊,啊呦,长出息了,按照道理来说,你应该管我叫一声师叔,是要跪拜的。今日也是好久没见,咱老人家也算是原谅你了!”
见解赣这般的托大,小天师张宇澄的脸上闪过了意思煞气,好在他涵养不错,双手抱拳道:“今日不是来论资排辈的,师叔下书,要和我斗法,我哪能不上心准备,倒是师叔,姗姗来迟,可是有些失礼了,莫非是怕了不成么?”
张宇澄的口气很大,站的也很高,给人一种睥睨一切的感觉,在场的人,都被小天师的气度折服了,若是没有这么多的人,甚至都有一种跪下来朝拜的感觉。
解赣只是笑了笑,道:“孩子啊,我并非是跟你争个输赢,而是替你师父教训一下你,告诉你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。你好好的在法台上等着,等会我接你几招。”
年少成名的张宇澄自然是目空一切的,只是抿着嘴笑了笑,道:“晚辈在此领训”。说罢,便一把抄起了桌案上面的木剑,潇洒利落的耍了个剑花,一招举火焚天。左手掐剑诀,转而变成了一招白鹤亮翅。干净利落。毫不拖泥带水。
这一招让下面围观的人看的心旷神怡,本来这家伙就是漂亮的外形,再加上这几手剑招,干净漂亮。顿时点燃了围观的人的热情。
解赣只是嘿嘿一笑,道:“你等着,咱这就上来。”
说罢,解赣就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。只见这邋遢老道,竟然绕着法台来回跑了三圈,似乎是想着怎么上去,但一时找不到门道。
众人见了解赣这个样子,都是哄堂大笑,有很多人觉得,这个面容慈祥的老道似乎不很可怕,便起哄道:“还是回去吧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。”
“就是啊,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,还跟这里起哄。”
当然,也有一些心底阴暗的人,一见解赣,已经感觉兴味索然,吵吵嚷嚷的道:“老少爷们,这家伙根本就是沽名钓誉,在此愚弄咱们,咱们还回去吧。”
而这个时候,解赣却是将拂尘叼在了嘴里,挽起了袖子,试了试沙篙是不是结实,竟然众目睽睽的往上爬,相当的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