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陈洪应了一声。
嘉靖: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陈洪:“禀万岁爷,奴才已经调集起了人手。”
“好,去办吧。”
陈洪飞快地退了下去,就在这个时候,就有无数火把亮起。
吴节远远就看到那条火龙将陆府团团围住,心中一凛。
方才嘉靖提起陆炳的时候,一脸悲戚,一脸惋惜,甚至放声痛哭,可真临到动手的时候,却是雷霆一击,绝不留情。
这就是所谓的君王,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吧,家事、国事,私人感情、国家意志,却分得格外清楚。
夜风中隐约传来人马的喧嚣声,哭喊声,叱喝声。
看起来,东厂和锦衣卫已经开始动手抄家了。
前头陆炳刚死后脚嘉靖就翻脸无情,这是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。再怎么着,也得等陆家人出完缤再说啊!
吴节心中不忍,将头转了过去。
估摸了一下,现在大约是后世北京时间一点模样,在耽搁下去,只怕就要误了去贡院点名的时辰,吴节有些着急。
可皇帝没有说走,做为他的近臣,吴节只有干着急的份儿。
突然间,吴节心中出现一个念头:陈洪正在抄陆家,如果不出意外,所有的陆家人都会被看管起来。而唐宓如今正在陆家的绿竹观里,她也会受到波及,若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
她本是贱籍,当初吴节为了保护唐小姐,走了万文明的路子,这才将她安置在陆家。如今陆家出了事,她肯定会被甄别之后,送回教坊司的。
这样的结果不堪设想,也不敢去想。
吴节一想到这里顿时脸上变色,今日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将唐宓救出去,可走……
嘉靖何等的精明见吴节神色异常,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吴节,你急着回家吗?”
吴节只得小心地回答道:“回陛下的话臣卯时还得去贡院点名,然后入场参加会师呢!如今子时已过,这里离臣的家又远,走着回去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。还得收拾东西去贡院,臣只怕赶不上考试。”
一是为唐宓担忧又想到即将开始的会试,吴节额头上有汗水渗出,与露水混在一起,心中只觉得一阵冰凉。
“恩,原来你是想着会试啊。联也不是不近人情的,罢,联也乏了,摆驾回宫。”就一招手,一顶大辇从远处抬了过来。
看到嘉靖登上步辇吴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可他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唐小姐一事。表面上看起来吴节是天子近臣,风光一时一言一行,也能够对皇帝产生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