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彩吃完了一碟子干果,她歪着头盯着陈墨轩,陈墨轩躺卧在屋顶之上,双手交叉垫着脑袋。
白彩忍不住的想,陈墨轩那一头乌发定然是如墨般缓缓散开,夜风定能将其扬起,那该是怎样的绝世?
陈墨轩屈起一条腿,另一只腿搭在屈起的腿上,很是慵懒。
白彩撇撇嘴,陈墨轩一直盯着夜空看,有什么好看的呢?她刚刚也看了,星星月亮,黑沉沉的跟幕布一样的夜空。
探手伸进袖子实则是伸向空间,白彩抓了个蜜桃自己啃着,陈墨轩在装深沉,她就不给他了吧。
吃完一个桃子,白彩抹干净嘴忍不住轻轻掰开一片瓦来看,明烛晃晃,龙凤被下玉体横陈,好不淫乱。
白彩看了一会儿,觉得没什么意思,前世各种妖精打架各种爆点的她都看过,当然,是通过万能的网络大神。
刚想把瓦片摆回去,就看见有人从床上下来。
江流赤裸着上身,只披了件轻薄绸子,他五指作梳慵懒的疏开额发,突的身形微顿,然后,缓缓的抬起了头。
精瘦的上身,正宗的八块腹肌,诱人的人鱼线,加之刀锋一样冷峻的面容。白彩皱眉,这人个练家子!
“喂!干嘛要跑啊!”陈墨轩跟白彩隐在树后十分不满的捏着白彩的白嫩的小脸恶声问道。
知不知道他睡着了啊!好不容易吹着小风睡个好觉,居然让这小白菜跟打扰了!
白彩指指身后,做拜佛状:“你没瞧后面有人追我们吗?”
陈墨轩给哼了一声,给她矫正说:“追的是你。不是我!再说,大晚上的你也好意思偷窥人家的闺房之乐?”
白彩使劲拧了他胳膊一样,陈墨轩胳膊跟个石头一样硬。白彩没敢下狠手,惹毛了陈墨轩,不等别人收拾她。他先给收拾了说。
讪讪的收回手,白彩强词夺理的说:“又、又不是我要看的!”
他们此刻呆的地方是歌坊花园,还别说,就是比一般的妓馆要高雅的多啊。
有山(假山)有水有花有草的啊,但是,再美的景致在这大黑天里也看不到美在哪里。
更别提。周围蚊子还在努力的刷存在感。
嗡嗡嗡……
“啪!”白彩面无表情的拍死了一只蚊子。
“啪!”陈墨轩跟着也拍死了一只蚊子。
两个拍蚊达人啊。
“妈的啊,人跑哪去了,四少您看这……”很明显的狗腿子的谄媚的声音。
江流望着歌坊中深深的花丛树丛,道:“算了,你们下去吧。”
待仆从离开后。江流冷笑一声,道:“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。古有梁上君子,今有房顶小人啊。”
他的声音如出鞘的宝剑,带着股与生俱来的戾气与寒意。
白彩冷哼一声,变了个声:“江南现在疫情正烈,江四少也不怕染上瘟疫!来了江南,不回家,倒是来歌坊眠花卧柳。江家也真是出了如此之人才啊。佩服呀佩服。”
江流被白彩这一席话给说的脸色微变。
陈墨轩盯着江流的脸看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是个人物。”
江家四爷啊,怎么能不是人物呢?白彩低笑。
“日后。江流定当好好拜会两位。”江流扔下这句话,盯着黑沉沉的树丛眼眸中寒意更甚,继而转身离去。
“哎呀,差点被蚊子给咬死了啊,这万恶的蚊子啊。”白彩捏着嗓子踮着脚探着头十足的小贼模样。
陈墨轩不耐烦问:“你这做吗?”
白彩嘘了一下,“敬业些。我们是专业小贼!”
陈墨轩:“……”谁跟你一块啊!自我感觉是不是过于良好了呢。
歌坊即使到离开午夜也是人来人往,欢声笑语一片。
混在人流中。白彩跟陈墨轩倒也是不突兀。
苏州即使没有宵禁,但是。白彩也没有走午夜之后走夜路的习惯。
老人常说,明月不孤行,明灯不是人。白彩把这话记心里,时刻不敢忘。这世道太无常,不知从哪就蹦出个厉鬼修罗呢。
“也真是闲的要死他们啊,大半夜的来寻花问柳,活该染上花、柳病!阿轩,你看,那人还一副清高的样子。啧啧,不要脸啊不要脸……”白彩跟陈墨轩在歌坊一楼的大堂里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,临窗靠河,河上星光点点,江灯渔火,真是妙哉。
就是,河风略放肆,略冷……tat……
“哎呀,关上窗户了,冻死个人啊!”白彩呲牙指示之着陈墨轩关窗。
陈墨轩也没跟她计较,倒不是他心胸广大,他是个明白人,知道跟白彩一一计较,最后气死的还是自己。
起身关好窗户,陈墨轩看着抱爪啃的香瓜啃的欢兴还不忘四处瞭摸的白彩,叹了口气。
白彩屈起双腿,团坐在靠背大椅子上,再加上她抱着香瓜啃的动作,活像一只松鼠,要是再有只蓬松松的大尾巴就更好了。
“一群道貌岸然之辈啊!”白彩痛心疾首的捶捶胸口。
陈墨轩挑眉,“哦?真清高啊,你。”
白彩实话实说:“额,刚才噎着了。”
陈墨轩:“……”还能不能有些出息了啊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