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,打仗就不吃饭不睡觉了?看看你手下的那些将领。哪一个不是老婆孩子一大堆。”
符良吉摸了摸胡子,眼睛里精光一闪:“我和你师母帮你选了一家,既门当户对,姑娘又温柔懂事,最主要的是你未来的老泰山十分看好你,嫡女做续弦,人家不但心甘情愿,还主动说要配送大笔的嫁妆。”
纪南棠有些无奈,又不能不问:“不知恩师说的是哪一家?”
符良吉得意道:“是清乡侯的小闺女。清乡侯虽然打仗不怎么样,可家教不错,这个小女儿年方十七,听说很是知书达理。最重要的,是嫡女哦。”
纪南棠不禁有些意外。
清乡侯赵宝衡是何许人也?符良吉说他打仗不行那是真的,去年正月里赵宝衡率领五万京兵,在永昌的兴城迎战勤王军,兵力明显占优的情况下,被钟天政杀得全线溃败,乃至丢了永昌。
但赵宝衡逃回奉京之后却是什么事也没有,没人追究他,就连他手里的兵权也没有收回去。
只因这位有个特殊的身份,他是杨昊御的岳父。
眼下杨昊御的儿子坐上皇位,孝王妃成了太后,赵宝衡的地位更加稳固,毕竟历朝历代有换皇后的,可没有换太后的。
纪南棠理解符良吉为什么要强调嫡女,也就是说,恩师帮他牵线的,竟是赵太后的亲妹子,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。
清乡侯有意结亲,只能是杨昊御的意思,这可比杨昊俭当初暗示将守寡的四公主嫁他有诚意多了。
符良吉悄声道:“怎么样?这娶的不但是老婆,还是块免死金牌哦。”
恩师一片好意,纪南棠不好一口回绝,婉转表明态度:“我听说摄政王一系与谭老国师、太皇太后关系十分紧张。”
符良吉摆手:“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么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不禁微微一怔,明白了纪南棠的言下之意。
他不想去京里,给杨昊御当枪使。
哎呀,这可怎么办?
其实要叫他说,不管哪朝哪代,朝堂上也不会一团和气,总是吵吵闹闹,私下里小动作不断。只要好生维系着平衡,就不会演变成明刀明枪杀官逼宫。
眼下和谭梦州比,杨昊御明显处于弱势,才想出这个主意来,寻求和纪南棠结盟。
这都不是大事。
可纪南棠明显不想参合,罢了,亲事他还可以美言,这等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,还是别勉强的好。
符良吉拿手点了点他,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:“你呀,若真那么想和李承运绑在一起,延国公有位嫡亲孙女,听说还在玄音阁上过女学,不妨考虑考虑?”
纪南棠无语。
符良吉执着于帮他牵红线,但这些权贵家的小姐他确实不想高攀。
他又不是初入京时的毛头小子,如何不知道大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,再说他也没那必要靠裙带站稳脚,哪怕对方是李承运的妻族。
不过符良吉的一番话到是提醒了他,今天这是符良吉和他说这事,要换了李承运来提,他又该怎么拒绝?
没想到一把年纪,突然成了抢手货。
看来需要去跟老娘说一声,叫她就在这附近几州找个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姑娘,赶紧定下来,省得大家以此来打他主意。
符良吉月老没做成,到也没有再坚持,笑道:“你当如今只有你被惦记么,眼下离水还有一位,真是一家女百家求,不过这个我和你说没用,得请国公爷做主。”
纪南棠一怔,下意识就想到了顾文笙。
一个女子,能牵动京里那些贵人的心,自是除了文笙不做第二人想。
做为一个大乐师来讲,文笙年轻得过分,可做为一个未嫁的姑娘家,她可是大大超龄了。
纪南棠虽然说不准文笙芳龄几何,但他听说她就有些年头了,谁要求娶文笙,该不会像自己这样的,想娶回去做续弦吧?
纪南棠将文笙引为知己,他自己虽然对文笙没意思,但一想或有鳏夫央了符良吉来做媒,就觉着有些不舒服。
“到底是什么人?我可曾认识?”
没想到符良吉不知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,竟还卖起了关子。
“我不告诉你,免得你又有许多道理说。这事只能同国公爷商议。”
但其实告诉李承运与告诉纪南棠也没什么差别。
不过两天,纪南棠就从李承运那里了解到了实情。
奉京方面对文笙感兴趣的不是旁人,竟是谭老国师。
谭梦州请符良吉带了句话,当日他的第五孙谭瑶华曾想要求娶文笙,他这当家长的同意了,可惜后来没了下文,如今瑶华已经不在了,但谭家子孙还有好几个没有娶妻的,随便文笙挑,看中哪个都可以。
谭家愿以完整的妙音八法为聘礼。
到时候,乐师一道的佼佼者尽出一门,切磋研究,相互促进,岂不快哉?
纪南棠闻言吓了一跳,道:“谭老国师这是怎么了,如此沉不住气。”
李承运亦道:“是啊,没想到他竟然将姿态放那么底。这消息若是传出去,只怕天下都会随之震动。”
他们不是乐师,不知道《希声谱》的价值和魅力,所以觉着匪夷所思。
“谭家符合条件的有几人?”
“若不管年纪相差,总有六七人吧。”
纪南棠不禁咋舌,李承运叹了口气:“这事我们担心没用,早晚瞒不住她。还是将她叫来一问吧。”(未完待续。)
ps:没有几个月哦,半个月差不多。么么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