阡陌倒是说的痛快,声音虽小了点,但并不影响她要表达的意思,显然是她早就想好的准备。这绝对就不行,我第一个就不同意,且不说她有没有攀爬的经验,若是换做平时权当是一次探险下去玩玩可以,如果下面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发生,阡陌绝对没有应变的能力。
我刚想抢下绳子身体力行一次,不聊半道杀出个阮波涛,先我一步已经抢过了阡陌手里的绳子,似乎运足的劲,险些把人都甩下石台,就在我忙在拉住阡陌的时候,回头一看阮波涛已经抓住绳子爬下了石台,再想拉已经来不及了,我还转过头瞪了大嘴和小野几眼,心道两个大活人还拦不下一个小老头?
很快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石台的下方传出,在我听来那绝对是语无伦次的疯话:“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,让我死的有点价值吧……”
阮波涛的话让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,这老家伙最近一直表现异常,完全不像是从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物应该有的范儿,莫非是人之将死,还是回光返照?
“不行,我也要下去……”打归打闹归闹,关键的时候还是血浓于水的,阡陌见她叔叔执意孤行,争着抢着也要跟着下去,甚至我想栏住她,对方都有了翻脸的表情,我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成,正要和大嘴交代几句翻下石台的时候,感觉有人在我肩头上轻轻的连拍了三下,我正纳闷这是谁了这么没水准,像个娘们似的,扭头的间隙忽然看到老余头探过了脸,那张脸比我见他的任何时候都要白,“阮波涛好像出事了,如果不是手滑脱,就是遇到了上面情况。”
老余头相似在和我耳语,前半句话我还没反应过来,忽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,赶紧往系在棺材上的绳子瞅去,此时绳子正抓在小野手里,根本就没有绷直的迹象。
“这么回事?”我一边问小野具体情况,一边探出头往石台下方瞅,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,绳子松松垮垮的沿着灰褐色的斜坡一直伸到了我看不到的对方,但是却离下面的石台足有两米远的距离,我记得大嘴甩绳子的时候,绳子正好搭在看哪个石台上的,现在为什么偏离了,也就是说绳子不是受重力影响垂直的,我们的本意是先下到下面的石台上,然后在逐渐的往下挪动,真他妈的见鬼了。
我急忙让大嘴看好阡陌,然后拼命的网上拉绳子,一口气拉回来五六米,根本就没见到阮波涛的影子。
阮波涛会去了那里,难道真是在半道上滑下去了,但也应该有点动静才对,我越想越不对劲,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在前方黑暗中隐藏着一个声音向着我们扑了过来,呜呜的声音像极了大型的发动机,声音越来越响,似乎是一架飞机撞了过来,根本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拉扯其他人,向后扑到的同时喊道,“都趴下。”
其实,其他人也听到了动静,和我做出了同样的反应,就在我们所有的人齐齐的倒向石台的时候,忽然一个足有几十米长的白色物体擦着众人的头顶就扫了过去,似乎是个金属物件,发着闪闪的光,几乎是一睁眼的功夫就钻入了我们后方的墙体内。
“我操,飞机。”大嘴还压着我的半个身子,扎扎实实的喊道,声音都变调了。
声音消失后,我第一时间就是往后面的石头墙体上查看,你妈根本就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,但那个大家伙确确实实的和坚硬的石墙碰撞了,现场不止我一个人看到。
然后我又开始清点人数,除了阮波涛其他人都在,此时都挤成了团了,可能老余头比我们反应慢了一些,没找到更好的躲避位置,此时正趴在棺材内,双手死死的抓着那具尸体的脚脖子,眼睛瞪的牛大,双手因为用力脸都扭曲了。
似乎是人群有意的腰避开刚才的话题,没有人愿意说话,像做贼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四周,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,鬼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,然后和大嘴小野两人碰了一下头,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后,由大嘴和小野两人把棺材内的尸体抬出来,我把绳子反拉回来后紧紧的拴在尸体的脚脖子上,然后在大嘴的帮衬下,将尸体往石台下顺去。
日耳曼人肯定不会想到,死了死了,身体会被一群有志青年倒吊着作为探路石推下深渊,高大的日耳曼人像根滚木一样,顺着斜坡溜了下去,在经过下方的平台后直直的砸了上去,连带着那口棺材都背砸的移了位。
“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,阮波涛是失手滑下去了,要我说咱们也的尽快转移阵地了,这个位置不地道。”
小野说这话的时候,我一直抓着阡陌的手腕,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,虽然小野嘴上那般说,在没见到尸体之前,我不想定论阮波涛的死活,貌似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重走阮波涛的路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