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开始细细的品着这杯火候刚刚好,味道刚刚好,温度也刚刚好的茶水。
茶艺,是当朝的达官显贵必要学习的一项技艺,赵悦是公主,又怎会不懂,但是,是个懂得的人就明白,头引是万万喝不得的,只能用来洗杯,引味,但是末杯不同,已经虑尽渣滓,除去杂味,是最佳的茶。
李嫣然这样做,自然是想给赵悦一个下马威。
“你……”赵悦竟气得说不出话来,只得在一旁狠狠的瞪着李嫣然。
李嫣然倒还觉得赵悦的火气不够大,又在上面浇了一把油,“公主,您还是消消气吧,若是因为嫣然气坏了身体,嫣然可担待不起啊。”虽然语气足够恭谦,但是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没有诚意。
赵悦知道,自己再多待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,从袖中掏出一份请柬,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,说道:“这是本公主精心为你准备的,别缺了这场宴席,没有你,会很不完整的,而你,也将后悔终生。”说完,便要起身离去了。
“公主,公主,阿姊不是故意的,方才全是无心之言,公主切莫当真啊,等改日您的气消了些,我们定当赔礼道歉。”李嫣语急急的追了出去,试图扭转局面。
赵悦怎么肯就此罢休?“赔礼道歉?你们如何赔得起?嫣语,与其在这里跟我费口舌,倒不如回去劝劝你家姐,以卵击石的后果你可是知道的。”说罢,便扬长而去。
李嫣语望着赵悦仓促的背影,伸长了脖子,“公主,公主……”直到身影渐渐消失,李嫣语这才回来。
“她走了?”李嫣然正将请柬折好放回到信封里。
李嫣语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:“当真是得罪了一尊大佛,虽然看着解气,但是事后怕是要付出代价的,阿姊,你这又是何苦呢?我们与公主本不致闹到此境地啊。”
看见妹妹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操心,李嫣然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妹妹多虑了,阿姊我心中自有打算。”
见李嫣然如此自信,想来应该也不会太糟糕,垂眼瞥见了桌子上的信封,随口问道:“阿姊,这又是什么?还有公主走时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?让人听罢,只觉颈后阵阵凉风啊。”
李嫣然笑了笑,淡淡的说了一声:“这是份请柬,公主说两个月后要借生辰在皇宫大摆筵席,邀我们姐妹同去。”
‘筵席’二字听的李嫣语心头一惊,“这分明是鸿门宴,阿姊,不能去啊,若是去了,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啊。”
“但是不去,公主可说过让我们后悔终生啊,再说,这样大的场面怎么少的了我们?心放到肚子里,一切都还有阿姊呢。”又是这副蛮不在乎的语气,倒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玩世不恭,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架子。
李嫣语的眉头始终皱着,久久都没有疏开。
抬头看着天色也不早了,李嫣然对流荧说道:“流荧,今日你就去嫣语房中伺候着吧,夜里风凉,好身照顾着她,我也不多留你们了,早些回吧。”
李嫣语和流荧走后,阿秀也有些忧心,便不安的问道:“小姐此番是如何打算的?”
李嫣然很满意阿秀最近的表现,也便毫无保留的说道:“阿秀啊,你可知五公主此番回宫后,最首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?”
阿秀想了一会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既然小姐得罪了公主,想来该是老爷的日子不好过了,原本五公主在朝上的眼线就多,如此一来,怕是要联合诸多大臣,将矛头全都指向老爷啊。”说的时候,还略带几分忧伤之意。
没想到,李嫣然竟是摇头,定定的说道:“爹爹在朝前定不会有危险,如今,正是朝中赈灾的关键时期,爹爹又出任主要负责此事,皇帝用到他的地方还有很多,不升官赏地就已经是亏待了爹爹,怎么会任人陷爹爹于不义呢?况且,皇帝虽然年事已高,但并不痴傻,他自然能够明辨忠奸,想爹爹这样的忠臣,朝中甚少,他留还来不及呢,又怎么会容得再出什么乱子?想来,赵悦还做不了她爹的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