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气势,但是让人听了心中还算舒服。
李嫣然又跟他们聊了很多,只是心中很奇怪,乌尔扎克贵为蒙古的可汗,为何会如此听从一个下属的话?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?这让李嫣然不得不多花一份心思,放在这两个人的关系上。
一起用过晚饭后,李嫣然被安排在了一处比较冷清的院中,想来,定不是乌尔扎克待客不周,只是有人在从中做了些安排,不过也罢,李嫣然是毫不在意这些的,况复,她已让梁秦仔细问过的,文筝公主的住所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,趁着天黑,确定了周围再没有人,李嫣然这才带上东西悄悄来到文筝公主的住处。
李嫣然走到门口,见屋里还亮着灯,一边轻声的敲了敲,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,一边小声地叫道:“文筝公主,文筝公主……”
良久,屋里面才响起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,“门没锁。”
李嫣然也便推门进去了,就在转身关上门的一瞬间,李嫣然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凉的,锋利的东西,李嫣然能够清晰地感触到这个东西的温度,甚至可以嗅得出上面浓郁的腥味儿。
尽管这样,李嫣然也依旧面不改色,只是付之一笑,“文筝公主,我无心与你为敌,更不能与你为敌。”
眸子中的真诚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浑浊,文筝将剑收回鞘中,做回桌子旁边继续喝着自己的茶。
只见文筝的房中脂粉之类的玩意儿甚少,而且剑也没有放在架子上,而是放在了一个自己伸手便可得的地方,再看文筝的一身行头,丝毫不像普通蒙古女子一般,将发髻盘得十分精致,上面戴满翡翠珠宝,文筝只是将头发弄得十分利落,服装也呈暗色,没有过多鲜艳的色彩,乍一看,完全不像蒙古国的公主,倒更像是一个杀手,况复,如此晚的时间她都没有更衣,显然是十分谨慎的样子。
似乎李嫣然也能理解文筝,毕竟遭受过如此痛彻心扉的背叛,如何让她能释然,突然又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,被奸人残害之那般,此生都无法像文筝这样磊落的将自己武装起来。
文筝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李嫣然,只是杯中的茶水喝完之后,才有些不太友好的说道:“打量完了吧?说吧,你是谁?谁派你来的?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?”
李嫣然倒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跟自己很像,自己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她,而她则是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,想至此,也便自顾自的走到她的对面,说道:“你有几分把握我会说实话?”说完,李嫣然的嘴角微微上扬,她觉得自己会跟文筝成为很好的朋友。
文筝一边倒茶,一边说道:“你又有几分把握你能活着出这个门?”说完这话,文筝才抬起头,看着李嫣然。
李嫣然没有说话,只是从袖中将扎勒的车矢菊宝石拿了出来,推到文筝的面前,说道:“先看看这个吧,相信你会有兴趣的。”
文筝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,说道:“父汗?你认识父汗?他现在在哪里?过得可好?你又如何会有此物?”
文筝一股脑问了很多,李嫣然只是有条不紊的回答着:“扎勒现在在中原京都,你且放心,他一切安好,此番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些私事来筹粮,扎勒还给了我一些东西,想必是为了处理你们蒙古的一些事情。”
“要我如何相信你?”
“扎勒是我的亲舅舅。”
听完这句话,文筝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从书桌的卷轴中翻着什么,最后取出一个泛黄的卷轴,说道:“这是父汗最珍贵也最喜欢的一幅画,因为上面有他唯一的妹妹的画像,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确实是央泽姨娘的女儿?”
李嫣然没有说话,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在扎勒走后,自己只看过一次这幅画,但是却实在不记得上面的女子是何容颜。
文筝半信半疑的将画轴上的绳子解下,缓缓地将画展开,果然,面前的李嫣然与画卷上的女人容颜不差分毫。虽然心中有些震惊,但是还是很好的抑制了下来。
“我信了,只是我不明白,父汗为何不一同回来?我已经多次写信告知父汗蒙古境况大危,父汗是没有理由置之不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