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,的确是凉的,带着河水森森的湿冷。
【月黑风高的夜晚,正是比武问剑的好时候!
秦兮朝手执长剑立于风露当中,夜色裹身,将他的身躯打凉。他爱怜的目光下是一个摔跌在地的年轻男子,衣衫在奔跑中掀得凌乱。
剑尖从他的喉间缓缓下滑,冰凉尖锐的铁器比夜色凉了百倍,却刻刻都激打在唐无暝的心上。
忽然,剑刃竖而划下!
唐无暝反应不及,回过神来,连忙去拿自己的武器。】
武器,武器!
唐无暝都尚且来不及填及长弩,弩弓就被人一掌劈去,尖亮的弩口正对着秦兮朝的心胸。他望着那人的表情,一瞬间竟然忘记了扣动机簧。
月色中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,秦兮朝一手堵住那弩口,却柔声问他,冷么。
唐无暝扭了头,心中百般激荡,半晌才回应似的摇了摇头。
秦兮朝并没有动手,他只是握着那直对着他的弩身,感受到这往日灵巧百变的武器如今却在唐无暝的手中颤颤发抖。
为何不给他个痛快,为何要这样折磨他。唐无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整颗心却堵在了黑巷。】
他试着撑起身子,手却按在了石块的边缘,常年浸露在湿润河风里头的石面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层鲜绿的苔藓,又湿又滑。
手臂打了个滑,半撑起来的身子就又跌了回去。
秦兮朝一把托住他,让他不至于摔磕在硬凉的石上。
“怎了,要做什么?”秦兮朝问他,一脸的淡然。
“……”
唐无暝见过那么多拿剑握枪的手,却都是短而粗壮,遍布老茧的,偏偏便是他的手指,修长好看精而不壮,掌跖间虽也有常年练剑的茧子,但是因保养得当并没有粗粝的糙硬感,但偏生磨在身上,就给人又添了一丝一一情。
这双手,握剑写字怎么都好,可以叫人看得入迷;但是落在自己身上,却要叫人发疯。
又舒又爽又难耐。
“你……你放开……”唐无暝遮上脸,断断续续地喘着。
唐无暝的话,秦兮朝向来是听的,且事无巨细通通都尽量按照他的希望来做,衣食住行,吃穿用度,都安排的妥妥当当,让唐无暝想挑毛病都无处下手。
【放开。
他说了一句放开,秦兮朝便真的放开了,临走之前却又在轻弩上抹了一把。
唐无暝颓力地躺在地上,他没有力气逃跑,更没了余力反抗,与那人的武艺高下可见,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。
秦兮朝挑开他遮蔽双目的手,俯下来细细看他,眉目之中有柔有狠。
唐无暝倏起一掌,却在打过去之前便被巧妙的化解了。
他喘急,秦兮朝却游刃有余,身子被他蛮力压制着,使不出一招半式,唐无暝只觉得自己上下都被人封缄。
不得呼吸,不得痛快,不得解放。】
“嗯?”秦兮朝满目款款。
“帮……帮我……”
秦兮朝不动,用不沾一丝情`欲的声音问他,“帮你什么?”
就算唐无暝再没有什么道德心,但是最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,关键的字眼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那层羞耻,他无奈地蹬了蹬腿,声音只有呜咽。
“是你叫我放开的。”
【喉珠颤抖着,连连的上下滚动,唐无暝瞪红了眼睛,“求你,杀了我吧。”
秦兮朝的眼神扫过他的全身,在他的注目下举起长剑,缓缓地浅慢地刺了进去,血肉在冰冷剑器的穿透下破溃,深陷。
如你所愿,他道。】
唐无暝瞬时睁大了双眼,径直疼的惊呼出声,全然没有做好准备的身体崩得僵硬无比,原本眼角难忍的湿润也汇成了一串,沿着脸颊渗进了石缝。
(缺)
南馆他是去过的,就着出任务的机会偷看了人家的被里翻浪。唐无暝自然是知道,男人与男人是怎么做的,他瞧人家小倌各个弱柳扶风腰肢柔软,一副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,也能把那物吞的顺顺当当,自己这么身强体壮,自然也是成的。
只要忍过去了,大概就好了,他这么想。
唐无暝却实在是忍不了了,拍打着石面疼地发慌,想到什么就指责他什么,“你……你出去!你这技术不行,比葵水还疼!”
“葵水?”秦兮朝被他逗笑了,俯下去问他,“你来过?”
唐无暝咬牙皱着眉头,“你才来过!”
“那你如何知道葵水怎么疼?”
“我……我见山上同门的师姐,嘶……”唐无暝倒吸了一口气,缓了缓疼痛,“每月总疼的在地上打滚,饭都吃不了,每次都像死过一次一样……可、可见是非常疼的……”
秦兮朝笑道,“葵水其实是不疼的,那是你师姐调养不当才会疼。”
唐无暝艰难地眨着眼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