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级青楼培养出来的姑娘,会琴棋书画跟你娱乐、也知道怎么给你舒舒服服的聊聊天。
更重要的是,只要你有钱,那儿什么都不会问你,什么都肯替你隐瞒。
唐静轩以前跟朋友们唱酬时,就去过这类场合、或者叫过这种姑娘来改善气氛。别人末了有什么其他花头且不管,唐静轩真的纯聊天和欣赏才艺。
这会儿他也打算照样这么干,人到了之后才发现他还没有一个人来过,顿时有点儿不适合。
但高级青楼的高级之处就在于,只要你来了,他们能让你舒服。
唐静轩身份高贵,**认得。他手头又大方,青楼**就叫了个头牌来陪他。
头牌那时候还在跟亲友说话,竟然不想听从**调遣。**翻脸:“小蹄子你毛长硬了不是?!”
头牌委屈道:“女儿替妈妈一年三百六十日,黄昏做到鸡鸣时。如今女儿的表妹都死了,尸骨找不回,还没人鸣冤,还不许女儿跟婶婶说两句话?”
原来头牌的表妹被卖给人家家里作丫头。那家是个富翁,姓沙,卖布卖出了名,腰缠万贯。表妹到他们家作丫头,也赚了些钱,不料有一天突然不见了。大家都怀疑是沙富翁把丫头杀了。案子告上去,由锦城录参主办,问了沙富翁之子逼奸未遂,父子合力杀人的罪名,唐知府也首肯了,正打算往上报,谁知周孔目却有不同意见,恳求唐知府把案子先停下来,等他再找找别的证据。
录参一身正气。大骂周孔目受贿!
唐知府倒真是偏爱周孔目,脸一板,叫录参不要乱讲。录参就不敢说话了。但风声传到外头。头牌家里都骂周孔目受贿枉法。头牌的婶婶就来问头牌借钱,也要买一条路,给女儿申冤。头牌就在跟她婶婶商量这个。
鸨儿听了,冷笑道:“人家碰到来借钱的,躲还来不及。你倒好。推了客人。来商量借钱给人!别说什么叔婶了,你红着,有钱。当然有叔有婶,到你自己病饿时,看他们有一碗饭到你面前没有呢?”
头牌的婶婶就在旁边,听得面子上下不来。头牌倒好心。替婶婶回护。鸨儿剔着指甲道:“我倒有个好主意要说呢!又没人叫我婶婶。”
头牌就拿了银签子要帮鸨儿修指甲,讨好的笑道:“有我们叫着妈妈。外头谁叫不叫婶婶?理他则甚!”
鸨儿那句话原为着酸头牌。头牌只作不知。把话说过去。说得鸨儿笑了:“你这丫头!也有你的本事。怎么本地几位贵人家里家外,你倒忘了?沙卖布的,仗的谁的势?张家跟谁家结了亲了?现在来我们这儿的是谁?”
原来那卖布致富的老沙,是张家的表亲。张绮儿岂不是嫁了唐静轩?攀上唐静轩。就好说话了!
头牌大喜,插烛似的拜谢鸨儿。鸨儿推她:“我不要你拜我!去接客是真的!”头牌便往唐静轩这里来。
她脸蛋倒不是最漂亮的,但身段婀娜极了。而且待人接物,真叫人如沐春风。她极能来事。先不说自己的难处,只管竭力奉承唐静轩、套问唐静轩的心事。唐静轩松弛下来,把自己心里的愁苦也透露出来,是为了个女人发愁呢。
男人谁不为女人发愁呢?更确切的说,十五岁以上、五十岁以下的男性,发起愁来,几个能与女人无关呢?头牌非常理解。
唐静轩认为头牌的理解是对他的侮辱,是不够重视他的烦恼、没有意识到他的特殊性,就诉苦得更详细点:他以为会跟他作神仙眷侣的女人,其实不是了。他真的欣赏的那位,娶不到了。如果他早就向她提亲……
“她比您现娶的那位好看很多吗?”头牌饶有兴趣的插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