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喜乖巧的把头放在秦氏的胸口上,轻柔的感觉立即唤起了秦氏的母爱。她眼睛变得湿润了,双手颤抖的抚爱女儿的肩膀、背脊,听到佛喜用后怕的语气撒娇,
“娘亲,您吓坏佛喜了!”
“乖,都是娘亲不好。娘亲不该晕倒,不该吓到佛喜的……”
金嬷嬷在一旁擦了眼泪,心说小姐这样一而再、再而三的伤心,悲喜交集,对身体大大不好啊。论机谋,她是远远不如跟儿子赴任的劳嬷嬷,便想起了后者临走时殷殷嘱咐的话——
“其实夫人从秦国远嫁而来,一辈子身上都抹不去这个痕迹。何必勉强低头做小呢?老夫人看不上,族里妯娌婆子碎嘴,算什么大事!只要秦家在秦国地位不变,谁能奈何夫人?很看不过去了,各自走开。谁还敢强逼着夫人下跪认错不成?”
她心里隐隐有了“明着对付不了老夫人,在老夫人跟前只有被揉搓的命,那就退后,搬到其他地方,不和老夫人一起住好了”,反正齐国当年给小姐修建的避暑山庄还在呢,这些年不知白便宜了谁。
安定长公主坐在罗汉床上,听秦氏和假佛喜“母女情深”,气得脸色发白,喝道,“够了没有!佛喜,到底怎么回事?你又乱跑到什么地方疯玩!”
老夫人是整个文府里最大的,佛喜只得脱离母亲的怀抱,一板一眼的过来认错,小人儿抽抽噎噎,大眼睛含着泪花儿,
“哥哥说,要检查佛喜的功课。佛喜……去背书了。”
随身伺候的丫鬟白芷也跪下解释,
“……本来是在后厢房的,后来两位表小姐来了,不知怎么为小事吵闹起来,五小姐不能静心,奴婢就领着她到花园凉亭后头的栀子树背书,那儿安静,光线又明亮。都是奴婢的错,擅自做主,请老夫人责罚。”
安定瞪着坏她大事的白芷,手背上青筋暴起,可她不能不忍啊,艰难的吐出一口气,
“你……何错之有?一点小过,但和救了主子性命比起来,功大于过。来人,赏给这丫鬟两百两银子。”
“谢谢老夫人,谢谢老夫人!”白芷磕头不止。
安定扫了一眼周围,气势不弱的道,“本宫一向赏罚分明,做错了事就受罚,有功的人不会不赏!你们以后尽心尽力当差办事,少不了好处;若有背主求荣的,本宫也绝对不会放过!”
敲打了一番,她才挥挥手,让人都下去了。正房内除了留下几个心腹,就只有她的小女儿文氏。假冒的佛喜没死成,那着火的后厢房的确扒拉出来两具烧焦的尸体,一个是只有四五岁的女孩,是文氏的庶女燕姐儿,另一个则是燕姐儿的贴身丫鬟,也只有十一岁。
“娘,真真吓死女儿了。幸好婉儿被那个小贱蹄子气得心口疼,离了那屋子,不然也葬身火海了。如果真的……女儿可怎么活啊!”
“别嚎了。”安定揉了揉眉心,预定的计划出了偏差,可她还得收拾烂摊子!这口气真是越想越咽不下。不过现而今,关键的还是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