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!”
骆氏的话才落下,还不待候氏出声,门外便响起一声断然的喝止声。
那声音才起,候氏脸上的神色便僵了僵,下一刻便怨怪的看向骆氏,不想骆氏却也看也不看她一眼,笑盈盈的起了身上前撩了帘子,“小叔来了。”
“嫂嫂。”邱寿生向骆氏行礼,随后便走了进来,目光在对上屋子里的候氏时,冷冷的哼了哼,轻声道:“燕竹的事,你不必插手。”
当着骆氏和邱员外的面,候氏被落了面子。一瞬间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稍倾,霍然起身迎了邱老爷道:“他也是我的儿子,为什么,我不能过问?”
“嗤”邱老爷一声不屑的轻嗤,冷声道:“你的儿子?人果真只要把脸皮扯了,什么话都敢说,什么事都能做!”
“你……”候氏原只想着当着外人,邱老爷便是心中对她再有不满,也不会太过份,却不想,邱老爷这会子,却是完全不给她留半分情面,当下脸涨得通红,下一刻,嗓子一哽,便凄声道:“我辛辛苦苦为你邱家生儿育女,操持家务,换来的便是你这样一句话么?”拌了手指着邱老爷道:“邱寿生,你欺人太甚!”
邱老爷面对候氏的指责,眉毛也没抬下,转身对邱员外道:“大哥,燕竹的事,便依我之前说的办。”
“不行!”候氏猛的站了起来,走上前,瞪了邱老爷,一字一句道:“邱寿生你既然无情便别怪我无义!”
“你待怎的?”邱老爷眉目紧拧目光咄咄的盯了候氏。
“我要跟你义绝!”
一侧站着的骆氏连忙上前扯了候氏道:“弟妹,这是说什么话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。说这么伤感情的话!”一边使了眼色给邱员外,连声道:“老爷,你领了小叔出去坐坐吧,让弟妹静一静。”
邱员外连忙称是,上前扯了邱老爷,劝道:“寿生,我那新得了一方砚台,你随我去看看。”
邱老爷拂了邱员外的手,对邱员外和骆氏抱了抱手,道:“大哥,嫂子,真对不住,为着我们家的事,让你们为难了。”
“哎,一家人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。”骆氏对邱老爷道:“我和你大哥就盼着你们能好好的,便比什么都强。”
邱老爷脸上便生起一抹涩笑,垂眸道:“怕是要叫嫂子失望了。”话落,转头看向邱员外道:“既然候氏有求去之意,那便请大哥做个见证吧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他尊重候氏的决定!
候氏听闻邱老爷话中之意,脸上的神色瞬间便僵硬如石。
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她在邱家有子有女,这么多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,外人眼里,她是合格的邱家妇!一句义绝,只不过是逼迫的一种手段一句话罢了!却怎样也想不想,邱老爷竟是二话不说,便同意了。
候氏当即怔在原地,下一刻,“嗷”一声,掩脸痛哭,哭倒在劝话的骆氏怀里。
“天啊,我这可怎么活啊!”候氏边哭边说道:“我这么多年勤勤俭俭任劳任怨,难道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强果吗?”
“弟妹,你别难过,待老爷劝劝小叔。”骆氏一边劝着候氏,一边对邱员外道:“老爷,你快劝劝小叔,少年夫妻老来伴,这都什么年纪了,还谈什么义绝不义绝的。”
“大嫂你不必劝她。”邱老爷目光幽幽的看着以帕掩脸痛哭的候氏,沉声道:“念在夫妻一场,看在杏娘和燕杨的份上,我容她义绝,若再得寸进尺,别怪我将她做的那些龌龊事一一说出来,到时便是燕杨和杏娘认不认她这个娘且难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