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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5米 戳神四爷求月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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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好像是铁手在劝解着什么……

另一个,好像是……一个女人的声音?!

占色眉头拧着,正准备竖着耳朵辩听——

不料,男人突然像是了疯,捞起她的腰站起身,二话不说就将她压在了面前那张大大的书桌上,整个人化身成了一头等待吃肉的大野狼,大半个身体就压在她的身上,一个毫无预警的吻,狂野,滚烫,又不失温柔地落在她的面颊上、脖子上,点点下移,慢慢地啃噬着她……

男人气息四面八方袭过来,占色气息不稳,“姓权的,你什么疯?……唔!”

眸色一暗,权少皇突然捂着她的嘴,一把扯开了她裙子的领口,目光热了热,又飞快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钮扣,半开着精实的古铜胸膛抵着她,低下头去拼命地吻她……

唔……

就在他扣子滚落地面的瞬间,本来就半开的房门被彻底推开了。

“啊,你们……?少皇……?”

刚才那个女人,出了错愕的喊声。

而随着进来的铁手,愣了一下,又退了出去。

占色双颊臊得通红,身体却动弹不得。

第一反应,他们被人给捉‘奸’了!

第二反应,就是权少皇在故意表演给她看?丫到底搞什么幺蛾子?

第三反应,那个女人又是谁?

心思沉了又沉,她无奈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,目光带着审视和不解。

放开了钳着她的手,权少皇眉头都没有蹙一下,干脆彻底地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裹紧了她,然后才将书桌上的她抱起来大喇喇坐回了大班椅上。半露着上身精壮诱人的古铜肌理,无所谓地耸耸肩。

“呦,姐,你怎么来了?”

权少皇他大姐?

这项认知,让占色更加不解了。低头看看自己的‘不雅装束’,她接着就想从他的腿上下来。可男人却不许,轻轻笑了声儿,又把她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压,扣紧她的腰,在她耳边低低说。

“宝贝儿,感受感受……”

占色耳根,一下烫了。

她当然知道这个流氓说的感受什么。

此刻,她暧昧地坐在他的腿上,如此贴合的姿势下她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处完全兽变了的火热坚实。心怦怦直跳着,她顾不得在门口瞪着眼睛的女人了,使劲儿推着她的肩膀。

“权少皇,你放我下来你。”

“宝贝儿,别动!”呵着气儿,权少皇眯了眯眼,又用极小的声音说,“帮四爷掩掩,要不然挺在那儿,丢丑可不止我一个人哦?”

还知道丑啊?

丫大变态!

占色瞪了瞪他,小声哼了一下,到底没有再动。

“咳——!”

重重地咳嗽了一声,权凤宜清清嗓子,回过神儿来了。

她作死也没有想到,一冲进书房来就遇到这么火辣的动作片儿,所以刚才有些失态了。不过好歹她也是有教养的名门贵妇,很快就褪去了刚才的惊讶和不妥,敲敲门儿缓缓地走了进来。

“老四,我没有打扰到你吧?”

她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,按理应该回不打扰。

不料,权少皇却不爽地哼哼,“这不很明显,正办事儿呢?”

尴尬地扯了扯嘴唇,权凤宜目光掠过他,若有若无地扫向了占色,目光全是审视。

权少皇父母早亡,是长姐权凤宜拉扯着他和权少腾长大的。所以,这位大姐在他俩心目中的地位,无形中又高了一个档次。而此时,和全天下关心子母的家长一样,权凤宜先想知道的就是展成啥情况了。

“少皇,这位小姐是……?”

“占色。”抢在占色的前面,权少皇亲热的搂着她,痞劲儿十足的说,“姐,我们准备结婚了。”

“结婚?!”

消息来得太突然,权凤宜有点消化不良。

而再次魔音入脑的占色,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,正想说话,男人的掌心就落在了她脊背上。某处更是不要脸的顶了她一下,还能面色平静的作势安抚她。

“宝贝儿,不要怕,我姐很随和的。”

占色有种上当的感觉。

再说了,她像是怕的吗?她只是想要解释啊……

不过么,权四爷显然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,扼住了她两只手腕,再次噙着笑瞥向吃惊得像见到了怪物一样的权凤宜,勾起唇,声音带着怪异的沙哑和性感。

“姐,她脾气有点轴,你别介意啊……小丫头,调教调教就好了。”

调教你个头。

占色心里暗骂,却只能认栽了。

当然,权凤宜更是惊悚了,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。

这些年来,她还以为这个弟弟要去做和尚了。不近女色,不与任何女人交往,甚至不管人家说他生理有问题,我行我素得让她这个做姐的直咬牙。转眼看他往三十奔了,各家各院的好闺女都快没了,她都急眼了。捡着好的往他屋里挑送了过来,就想给他创造点儿机会。

结果,几年下来,那些女人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。

昨天晚上,又几个漂亮的女人被退了货,她都急死了。

哪料,今天——

她竟然听到管家说,他自己带了一个女人回去……

权凤宜不信啊,以为他故意装蒜唐塞她,死活都要过来看看。

没有想到,一见面就在演出活春宫。

因此这一刻,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!

“老四,你打算什么时候办?”

“办什么?”

“不是说你们要结婚?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权少皇扬了扬眉头,手指懒懒的撩着占色的衣边儿,又在她白嫩的面颊上亲了亲,“就这几天吧,宝贝儿,你说呢?”

“我……”

占色不知道说什么。

解释么?解释说他俩没有啥?

可刚才两个人按压在书桌上的样子,一看就是**外加饥渴难耐了,要不然能不挑时挑地儿,就在书房里搞起来了么?即便她说了,人家都不会相信吧?

靠,太扯了——!

好吧,她现在有嘴说不清。

难堪,讶然,神经突突……再多的词儿,都描绘不出来她此时的心情。

瞟向她,男人似笑非笑,“宝贝儿,不好意思了?不怕,一切都交给我办。”

暗暗咬着牙,占色看着男人邪恶的俊脸,真想撕碎了他。因为在这种不和谐的坐姿下,他那脖动的部位一直抵着她不说,每当她想开口,他就故意往顶过来撩她。

丫个不要脸的男人。

看到两个人的‘亲密’互动,权凤宜认准了那姑娘不好意思了。

低低叹了一口气,她做家姐的必须严肃起来,做这个主了,“占小姐,我这个弟弟吧,人虽然瞧着有点儿不正经,但我保证,这些年来,我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儿动过情。既然你跟他都已经有了……有了夫妻之实……你还是不要再推辞了吧。”

“我没有啊……”

“占小姐,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儿啊,观念跟我们那时代不一样。我呢,尊重你的想法。可是,我们家老四年龄不小了,也该结婚了。这事儿就这样吧。我今天回去翻翻日子……”

“那啥,权大姐……”占色正想说话,权老四家的权小四又故意抵了抵她。虽然她明知道权凤宜压根儿看不见,但这种男女间的事儿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前做出来,让她觉得脸都快烧成猪肝儿了。

而且,她也看出来了。

只要她一说话,那男人就故意戳她。

与其让他捉弄,她索性闭嘴算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占色衣冠不整的样子,没有给权凤宜留下好印象,还是她和权凤宜的弟媳妇标准相差太远。叹了几次,权凤宜态度虽然不算冷漠,却也算不得太过热络。

“那就这样定了,我先走了。占小姐,你父母那边儿,我改天会亲自登门……我们权家不会亏了你。”

什么跟什么?

唇角抽了又抽,占色有一种被姓权的坑死了的感觉。

看着权凤宜大步离去的背影,她真的不敢想像家里那两个恨不得为了钱去卖女儿的老妈和继父,在见到权凤宜那种雍容华贵、珠光宝气的样子,再看到她给的丰厚聘礼,肯定会急不可耐地把她绑到权少皇的床上去。

*

“人走了,还看呢?”

男人似笑非笑的弯着好看的唇角,捏着她绯红的脸蛋儿好。

拍开他的毛爪子,占色脑子有点儿蒙,“权少皇,你姐说你不近女色?”

“那是她不了解我。”目光越凑越近,呼吸越来越重,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,直勾勾与她近距离对视着,言之凿凿地说,“其实老子很好色。”

“那是,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。”

“哦?!”抬起她的下巴来,权少皇垂下了视线,“让老子射一下?”

“滚!我是来借钱的,权四爷。”

他个头高,居高临下的角度也十分刁钻,视线自上而下,不经意就瞅到了她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……腰眼儿一麻,眼窝儿热了又热,呼吸骤浓。眸底深处有热,有烫,有火,有探索,仿佛潜伏着一头大怪兽,恨不得蹦出来,一口吞她下肚。喉结滑了又滑,他出口的声音暗哑不堪。

“占小幺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

从他邪气又深邃的眼眸里,占色能感觉到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。

可,逃么?躲么?

既不行,也不能。

她突然间觉得,自个儿就像他笼子里的猎物。

一切都不由自己主导的感觉,真真儿太不舒坦了。

“得了!摆着臭脸。”拍拍她的小脸儿,权少皇话锋突然一转,“你怎么不问,四爷准备送你什么礼物?”

占色一愣。

对啊,刚才被权大姐打茬了,竟然给忘记了。

“是啥?给钱最好了!”

“俗!”男人想了想,又噙着笑吻吻她的额头,三个字慢吞吞飙出,“结婚证。”

心肝儿颤动着,占色无奈地笑着摇头,“……挺有创意的,可惜了啊,我只需要钱。”

“占小幺,你没有听说过吗?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好的礼物,就是结婚证。”

这话,有点儿熟悉。

可是么……

喉咙哽住了,占色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权少皇无异是一个霸道的男人,他从来不容人拒绝,从帝宫拉她进去演戏挑逗李传播开始,似乎自己就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收拾的那一方了。不过,那些事都不算事儿,这次可是婚姻,她能由着他折腾么?

心沉了沉,情绪越堆越多,她小声说,“我的婚姻我做主。”

“没说不让你做主。”

男人喟叹着,大喇喇地往大班椅上一倒,顺带将她拉了下去。

“占小幺,四爷没有逼婚的习惯,你自己考虑。”

目光敛了又敛,占色盯着他邪气俊朗,却又深邃暗沉的脸。

怎么看,怎么不懂。

她和他相比较起来,完全是云与泥的差别……而她占色想要的婚姻,从来都没有将这类男人规划在其中,更是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闪婚,嫁给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。

去!太不靠谱儿……

可憋屈的问题是,目前,不说他会不会放手,她又能找到比他更靠谱儿的岸么?

章中凯烧焦的脸,辩不清五官的狼狈,一次次在她脑海里浮现。那种内疚、愧疚、歉疚……那些要人命的情绪像水草般缠住了她的心脏。越缠越狠,狠得她大脑都在短暂失衡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活命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做复健。

有了钱,师兄才能植皮美容。

有了钱,她这颗心才不会背负上一辈子的感情债……

钱啊,真是个好东西。

脑子糟乱的思索着,还没考虑明白,她已经脱口而出了。

“好。我考虑一下。三天后回复你。”

眸光危险的一眯,权少皇听了她答应考虑的回复,脸上的笑容却诡异的消失了。眸底那一抹幽暗,还有眼尾的阴鸷又浓郁了几分,定定地看着她,仿佛恨不得把她看透,看穿,看个踏实。

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突然冷笑,“操!为了他,你还真肯牺牲?”

吸了一口气,占色实话实说,“那是我的债务。”

“行啊,占小幺,够有情有义。一天时间。没有三天!”

“一天哪儿够?终身大事——”

话没说完,刚才还抱着她你侬我侬的男人,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,突然松开裹住她的手臂,不轻不重地把她推了开去,凉飕飕冒出两个字儿来。

“出去!”

占色恍然,不解。

啪——!

下一秒,火苗儿燃起!

男人掏出一支烟来。点燃,吸烟,仰头,吐烟雾……

动作优雅又潇洒,却有着她看不懂的落寞。

“今晚别走了。”

心里一窒,占色正想说话,他的声音却徐徐响起,“去吧!追命会为你安排住处!”

呼!

她松了一口气。

静静地站在原地,她披着他的衬衣,透过那层缭绕的烟雾研究了他几秒,嘴唇抿了抿,到底没有再说话。

调过头去,她慢腾腾的走了出去。

*

外面。

一直等在楼道口的追命,盯着她目光有些飘。

衣襟不整的她套着权少皇的衬衣出来,脖子上遮盖不住的吻痕太过明显,很容易让人猜到他们刚做了什么坏事儿。这些东西啊,让追命的小心脏都没法儿跳动了。

“出来了……”

就三个字儿,对于长期话痨又聒噪的姑娘来说,是一种难言的忧伤。

占色懂,可是她没有立场去解释。

解释有意义吗?

瞥了她一眼,铁手与她错身而过,手里拿着权少皇的外套,走进了书房。

“四爷!”

拧着眉头,权少皇没有看他,接过衣服披在身上,一脸阴沉的样子,如同暴风雨的前奏,让铁手没有办法去猜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于是乎,他只能臆测,然后解释。

“四爷,我不知道大姐会过来,刚才我拦不住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权四爷淡淡的声音,没有喜怒。

这么一来,铁手更摸不准了,“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,告诉她占小姐在这儿的。”

抬起眼皮儿,瞄了他一眼,权少皇吸了一口烟,“我通风报信的。”

铁手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啊?”

沉默了好半晌,权少皇没有向他解释,阴鸷的眸子浅眯着,声音越低沉。

“你也下去吧。我静一静。”

“是!”

铁手有些迷糊,有些伤脑筋。

不过,出门时看着正在楼道口和追命说话的占色,再看看她身上的男式衬衫,突然又悟出点儿什么来了。

难不成,四爷是在先斩后奏?

他故意让大姐看见,没有办法再反对,也不给占色反抗的机会……?

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——生米煮成熟饭?

纠结了好一会儿,从来没有煮过饭的铁手也没有办法明白。

更加恼火的问题是,看着占色袅袅婷婷的身段儿,想着自己刚才跟着进书房时看到的那撩情一幕,身下不由有些热,胸腔里更是莫名就升起了一种夹杂不清的情绪来。

那天晚上,铁手没有睡好。

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,一晚上都是书桌上占色黑垂落,脖间白皙的锁骨……越想越热得吓人,越来越硬得痛。到后半夜,他实在受不了了,觉得自己又龌龊又丢人,一大老爷们儿,怎么能去挂着四爷的女人?

犯贱!

吃错药了!

揉着脑袋,他反复地揉着脑袋。

直到快要崩溃得受不住了,他闭了闭眼,冲向了卫生间。

那天儿晚上,铁手同志跑了三次卫生间!

可是,每次舒解了出来,心里却更加的空虚……

*

在当今社会,所谓承诺就像那句‘**’,好多人都常挂在嘴边儿,却从来不会去做。但占色这姑娘,还在少不更事儿的时候就知道——许人一诺,千金不移。因此,她从来不会轻易许诺。一旦出了口,那就生了根,会闹心。

一天时间。

她无语凝噎。

可她既然同意了,承诺了,还就必须得想。

这事儿她早上找杜晓仁说过,想听听她的意见。结果的结果,她大惊失色之余,直说她天外来福了,不赶紧扑上去,还在犹豫什么?说来说去,她都不吃亏,反倒是人家亏了。

无奈,她再次闭嘴。

杜晓仁不了解她,她却了解自己。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,把自己的爱情和婚姻都搭下去,像一件买卖的婚姻般下作。人么,互相有了感情,才是狼狈为奸的基础啊。

而且,拿人手短,欠人心软。

她现在要随便就在他面前栽了,那往后的日子,怎么办?

只要她有稍稍的不乐意、不舒服、不安分、不妥协、不配合他,都有可能被他变成一种她矫情的证据。那时候,她的妥协除了为他硕果累累的艳史留下光彩的一笔,其他啥也不会有了!

她学心理学,太过了解人的心思了。不停在‘直接’与‘犹豫’间徘徊着,难以决择。

不想被人轻视,更不想要没有爱情的婚姻。可她怎么办?

要命!左与右,都不是法儿。

叹!

叹息完,她打了个呵欠,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,准备去医院了。

一个人背着包儿,她走得挺快。没想到刚到办公楼下,就被从所长办公室过来的艾慕然喊住了。

“占老师!”

最近这些天儿,大概因为没有见到权少皇来找过她,艾慕然所长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,天天晴朗。今儿穿了一身儿淡绿色的品牌长裙。面料考究,作工优良,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摇曳生姿,比平日里还要优雅了许多。

占色站定,微笑,“艾所。你找我?”

盯着她削瘦了不少的脸蛋儿,艾慕然带着同情的眼神儿,却又笑靥如花。

“占老师,你男朋友的事儿,我都听说了。我个人表示非常同情,也差人去捐了款。可是,我的工作摆在这儿,同情不能成为为你开脱的借口,更不能让我不用履行职责……”

靠!

又来了!

小鞋天天甩,不累了?

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嘴,占色的脑子又‘嗡嗡’地开始叫了——

不想去解释与章中凯的关系,更不想再听她的长篇大论。皱了皱眉头,她赶紧地切断了她的话。

“艾所,明人不说暗话,咱就不扯那些革命道理了,行不?你直接上大菜吧,我吃得起。”

艾慕然一愣,笑了,“呵,越来越对我脾气了。占老师,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去医院的时间花得太多了?已经影响了我们少教所工作的正常秩序?”

对于这样的问责,占色不意外。

她能忍到今天才跑来找茬儿,那才是意外。

捋了捋头,她又打了个哈欠,漫不经心地回应,“艾所,除了特殊情况,我都是下班才去的。”

“什么是特殊情况呢?少教所的工作都不特殊吗?就你的私事儿特殊是吧?”

果然,这女人不会放过她。

丫的,这世道贼鬼!雪中送炭少,火上浇油多。

冷冷地看着艾慕然那张漂亮的鹅蛋儿脸,她突然觉得,失去了做人最基本同情心的她,实在太可怕。

幽幽的,她叹了口气,“说吧,你想怎么办?”

她的不耐烦,打击到艾所长了。一个打哪儿都被人巴结奉承的人,一般都受不了冷遇。这么想着,她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了。不过,因为这地儿时不时都会有管教或者教员经过,她还是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和蔼可亲的风度和名门闺秀的格调。

“占老师,我想过了。孩子们有一个健康的心理,才是学习和改造的有利基石。因此,我决定以后每天下班后,你再加两个小时的班儿,多给学生们聊聊,多交流一下思想。当然,我会给你相应的加班费作为酬劳,你不是正缺钱么……?”

嗬!

占色抿了抿唇,看着她又打了个呵欠。

接着,她才慢吞吞的皱眉,“我不能选择?”

“不能!”

“那随便你吧!我家有病人,我不愿意加班。”

艾慕然轻浅一笑,样子有些得意,“占老师,我知道你挺有才气,也有些本事。但你得知道,要想在体制里混,总和领导斗嘴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。”

“愚蠢的女人,才会因为得不到男人,而去为难女人!”

斗嘴的事儿,占色并不外行。

要论毒舌,想当年她也曾大战过天涯论坛……

更何况,人都是有皮劲儿,一来二去,斗嘴的次数多了,她反倒真不怕什么事儿了。

表明了态度,她错开身体,就要离开。

然而,艾慕然却挑了挑眉,再次挡在了她面前。

“占老师,这是工作,你必须接受。”

“……艾所长,你兴致好,我没空陪你。我不是为你私人打工的。我签过劳动合同,受《劳动法》的保护……!”

双臂环抱着笑,艾慕然12厘米的高跟鞋穿在身上,再配上她的身份,看她时就有了居高临下的心理满足感,“占老师,你不要忘了,你考公务员的政审还要领导意见呢?”

威胁?

**裸的威胁!

眸子微微浅眯,占色心思转动几秒……

突然,她下巴一抬,绽放出诡谲的笑容来。

“艾所长,其实吧,现在政审对我来说,真的……小事儿了。”

“哦?啥意思?”

“那不过就走一过场。”

“天真!那是因为没有人较真,一旦较真……”

“多谢你的较真儿。”两个人唇枪舌枪了几句之后,占色对艾慕然脸上那么傲娇和牛劲儿实在看不下去了。她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一个是甩她一耳光,另一个还是甩她一耳光。一个真甩,一个假甩,一个硬甩,一个冷甩。思索了一下,她唇线微挑,准备了一个软耳光,能让她捂不住脸的软耳光。

“我想艾所你很快就会收到请柬了。”

艾慕然不解的看着她。

挑高了眉梢,占色不咸不淡的浅笑着,再次抛出了一个炸弹。

“承蒙关照,我快要跟少皇快结婚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拔高儿了声音,艾慕然脚跟儿虚幻一下,倒退一步才站稳。那张刚才还红润温婉的漂亮脸蛋儿上,胭脂红褪下去了,苍白着脸,看着她的目光像在看杀父仇人。

“我说……我同意和少皇结婚了。哎呀,说来话长了,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他的。可是吧,你也知道。女人都爱面子,尤其在男人的事情上,逼不得的。要不是你今天激将我,我还真下不了决心。呵呵,所以艾所,喜宴无论如何你都要来参加啊?说起来,你还算半个媒人呢。”

“你个……你个……你……小贱人!”

“不会骂人吧?啧啧,可怜的。自作孽,不可活……!艾所长,再见喽。”

掷地有声,妖娆绝艳的说完,占色无视她的怒火,潇洒的转过了身去。

心,却碎了一地。

为什么就连打击艾慕然,还得靠那个男人!

去!混蛋!

*

这天下午,章中凯的事故鉴定结果下来了。

说起来,有些可悲。

原来那个借给他车的同事,在拿到了铁手给的那一大笔赔偿款之后,维修车辆之余,突然心血来潮对汽车进行了改造。当然,他舍不得花大钱去专业的改装店里做,而改装店自然也没有去分析车辆的线路布置和具体结构,更没有进行线路功率的复核。因此,行驶中,线路老化短路,生了这起事故。

知道结果了,占色对章中凯的愧疚更深了。

他今天遭受的一切痛苦,都是为了帮助她啊。

如果不是为了帮她,他就不会去借车。

如果不是为了帮她,他就不会惹恼权少皇。

如果不是……

前因后果罗利到一块儿,她现除了自己的责任,还有一个可恶的男人——权少皇。

如果他不是那么霸道,开着ONE—77去挡在路中,故事让章中凯的汽车与他撞上,就不会有后来生的事儿。铁手不会赔钱,车老板也不会去维修汽车,更不会改装汽车……

总而言之,一切都有因果循环。

她是章中凯出事儿的直接责任人,那么权少皇就是间接责任人。

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,就活生生毁了一个男人的大好前程,或者说,毁了他的一辈子。

因此,无论她为了他做什么,都是应该的回报。

晚上,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占色脊背靠着墙壁,手里拽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想了又想。

好半晌儿,她吸了一口气,指头终于按向了屏幕。

一天时间到了,早晚都是落入狼窝——死就死吧,反正都是一刀。

“占小姐——”

护士的声音,打断了她拨号的动作。

一听说章中凯的主治医生有事儿找她,占色没有犹豫,放下手机就跟了过去。

主治医生是一个了福的中年男人,大概因为同情他们的遭遇,没有传闻的医患不和,态度还算不错,“占小姐,患者目前的治疗情况还算比较理想。我们的建议是,尽快手术,尽快植皮,不要错过了最好的时机。”

“手术费用和购皮的钱,大约要多少?”

“优质的皮源……比较贵,至少在50万元以上吧……”见她脸色变了变,医生又松开眉头,叹息,“占小姐,像你男朋友这种大面积的烧伤,救治难度本身就相当的大。有生命危险不说,手术也不是一次就能完成,需要经过多次的手术……这个过程你算算,肯定要花很多钱,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。”

“行,我准备准备。”

占老说得特别没底气儿。

上哪儿准备?

就现在章中凯住的重症监护室,每天都要花近万元……

见到她憔悴的脸儿,那医生好像挺有感触,“现在这社会,像你这样的女孩儿,真不多见了。别说还没结婚呢,前些日子我们医院,也有个人重度烧伤……那男的烧坏了,他家人都没有再出现……”

正说着,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。

抱歉的冲她笑了笑,那医生接了过来,只听他叫了声儿‘院长’,然后一直点头,眉头舒展了。

一分钟后放下电话,他脸上带着笑,由衷地喜悦了起来。

“恭喜你啊,占小姐。”

恭喜她?她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吗?

占色莫名其妙,笑了笑,“王医生,你在说什么啊?”

“呵呵,是这样的,我刚接到院长来的电话。你啊,遇到贵人了。有人愿意捐助你男朋友所有的治疗费用,还替他找了专家来主刀,钱都已经打到医院的账户上了!”

“谁啊?他叫什么名字?”占色真心惊了。

“院长没有说……哎呀,你就别想了,不管他是谁,这一下,总算好起来了嘛。”

看着主治医院的笑脸,占色心里又喜又忧。

做好事儿不留名,活雷锋?!

她笑不出来。

王老板那家伙有一句话说得对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更不会有白捡的便宜。

而且,能眼睛都不眨地捐出这笔钱的人不多。

会是谁呢?

*

一转眼,又两天。

既然已经有人给了医疗费,占色那个想打出去的电话,自然也没有必要了。

没有回应,就是拒绝。她相信,权少皇能懂她的意思。

这两天,她除了正常上班时间,更加卖命的工作,其余时间,还是天天往医院跑。

收到捐款的第三天早上,章中凯的第一次植皮手术开始了。

他是孤儿,没有人来看望。手术室的外面,只有占色一个人在静静的等待。

等待的过程,漫长又揪心,看着那指示灯,那种心情忽高忽低的感觉,她没有办法用语言去描述。

手术大约花了三个小时,据医生介绍,这次主要是对面部和颈部进行的植皮手术。手术很成功,可是成活率还要看患者的恢复情况,还有他自身的抵抗能力。要是植皮没有成活,这两个部位还要重新植皮……

想到那个痛苦的过程,占色的心里就像灌了铅。

挠挠。一直挠挠。

重症监护室里,章中凯有了专业的护士护理。上药、消毒,清创等等工作都会由她们来做。

因此,真正需要占色劳动的地方并不多。

然而她的心里越不安。

第一件事:三天过去了,她还没有了解到那个恩人的情况。

很明显,对方不求回报。

第二件事:三天时间,权少皇竟然没有打电话过来……

多么诡异的节奏啊?

依了那位爷的脾气,怎么可能呢?

这天晚上。

为了这些事儿心焦烦躁的她,在医院里,就接到了铁手来的电话。

铁手的电话跟姓权的一样,上面号码显示都是一个字——‘无’。不过,现在她也不觉得奇怪了,保密机关的人,大概都是这样儿的吧?她接起电话来就急急地说了一句‘你又找我干嘛?’,直到听到那头是铁手的声音才不好意思的道歉。

“不好意思,手哥,我以为是……”

万年没有情绪的铁手,今天语气难得柔软,“占老师,四爷喝醉了,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。”

“额!”她想说,权四爷喝醉了关她什么事儿啊,可她对铁手这个人的印象挺好的,不想让他难做。于是就找了个比较委婉的借口,“那啥,手哥,我今晚上答应了我妈,有事要回去,不太方便。”

“我接你。”

“手哥,我真的忙!麻烦你转告权四爷……以后,就别见了吧。”

说完这句话,不等铁手再出声儿,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经过这些事儿,她真是不想再和姓权的打交道了。

不管怎样,人得坚强独立,尤其是她这样的人。可那个男人的掠夺性太强,太霸道,她不想有一天被他侵蚀掉了自己的本性。

而且,她对铁手说的话,并不是瞎编来敷衍的。

今儿老妈已经给她打了三通电话了,说有急事儿叫她晚上必须去出租房的那边儿。

她可以拒绝任何人,却不能拒绝她老妈。而她之所以磨蹭到这个点儿还没走,完全是因为不想见到继父鲁有德那张恶心的嘴脸。

出了积水潭医院,她照例先地铁后公交往那个出租屋赶。

一路上,想到今年以来的倒霉事儿,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京都市,她觉得老天在嘴她开玩笑。

太多巧合了!

巧合得随便找一个文青儿,都能编一本蛋痛文学出来。

然而,没有最玩笑,只有最玩笑。

下了公交车,她步行了十来分钟,刚走到那片杂乱的出租屋时,远远地就被一道刺眼的车灯给晃得睁不开眼睛了。好不容易待眼睛适应了黑暗,她才反应过来那辆车正是权少皇的ONE—77。

车门打开了,男人长腿跨出了跑车。

惨淡的月光下,他眸色深邃,指间的烟火闪着一团小小的光芒,五官在浓郁的夜色里,瞧不太分明,可那轮廓分明的线条,却散着难以言喻的性感……当然,还有不可触摸的冷傲。

冷傲,永远属于权少皇。

性感,也少不了他的份儿。

占色动了动嘴皮儿,眼看他一步步慢慢走近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看着他,她沉默着。

他站在她面前,目光凉凉盯着她,也沉默着。

一时间,夜风徐徐,山河沉寂。

良久——

男人伸出手来,紧紧地揽她入怀。

“占小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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