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!”三长老认同的点了下脑袋,伸出二指点在了万霆钧眉间正中,这里离脑极近,如若万霆钧含有邪神的体质,双力相克,定会把他痛的死去活来,是以圣神师天生便是邪神师的克星。
如此,乳白的气焰一下没入了万霆钧眉海。
“看来,还真不是。”三长老还是有些不放心,又试了两次,才纽回了身子,放开了擒下万霆钧双臂的手万霆钧身无着力,脑袋点地,直接磕到在了依默身上。
“哎呦!”几乎是同时喊起,依默半身前起,仰脖朝天,口中喊痛,而那万霆钧脑袋却如同撞到了铁板上一般,眼前一阵黑。
眼睛缓缓瞌合,最后映入眼眸的是那花颜尽失的慌貌容颜,一声“万霆钧哥哥!”荡在了耳畔,又似飘到了极远。
若菲立刻就想将万霆钧扶起而走,可是却被脸黑如墨的总管却挡在了厅口。
“想走?哪有怎么容易,事出古怪,德震昏迷未醒,我族村南逃到此,不能有丝毫的损异,事情还未清楚之前,你们两个还是先留下来吧。”他口沫纷扬,双臂古怪的伸的极长,似乎想将那厅口全然的堵住一般。
“哼!”若菲黛眉紧蹙,放眼那一面苍色的万霆钧,心中焦躁。
很狠的踱了脚步,掏出了素绢秀裹的青色小囊,摔打在总管的老脸之上。
“你……?”总管苍指前伸,正要作,若菲的声音却已然传了过来。
“十觉丹!”
再无它话,紧紧三字,将那总管未出口的话语全然的压入了喉中。
十觉丹,神界奇珍,非大宗天圣神师不能炼制,亦有清脑神目,唤人生死的神效……。
黑沉沉的夜,看不见月亮与星星,天空中没有丝毫的光亮,草亭的烛火越加的飘摇。
雨越下越大,天也要塌了一般。
无镜潭,望峰亭,大长老生前最喜欢的地方,从前和万霆钧上山采药归来,总归是要在这里歇一歇的,说是亭子。
只不过是以杂草搭建的简易屋棚,便是如此,大长老也会经常的唠叨,“以后能一辈子在这里听听风,养养草的也就知足了。”所以在他死后,便被万霆钧当时没附身以前身体主人给一锄一锹地给埋在了这里。
墓碑之上,歪痕着几字模糊的字迹,除了那个人自己,怕是没人能看的明白了。
“爷爷、御芒。”很是简单,却也极为准确,万霆钧哪里知道真正的墓碑该是怎样的刻法。
从记忆当中万霆钧知道,御芒是神国官称,君王的专治神师,万霆钧自小便被大长老收养,随他一起出入宫廷,一起痛默权贵,一起逍遥自在,而后更随着他一起逃难至此。
记忆当中的曾经的往昔清晰入目,老御芒对自己施于了无以复加的关爱,每每闯祸之后,总是这个苍老的身影在一一平息,然而万物皆顺,却总有一件事情是不能违背的,那就是禁止万霆钧修习神法,问及原因,老御芒也只是含糊的笑着,“神法有什么好的,打打杀杀,这世界上的灾祸本就够多了”。
“呵呵!”现在想来,怕是老御芒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凝气,所以才那般说的把。
万霆钧随后叹了一口气:“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。”
“轰隆!”一声大响,那雨却是越加的大了,天际传来轰然雷鸣,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,仿佛漆黑的夜空裂成了数快,片刻之后,原本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,打在了那碑石上,噼啪作响。
转瞬之间,天地更加的迷蒙,万霆钧全身早已经湿透,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说不出的冰冷难受,他抬起头,向草亭望去,那里飘遥的烛火也一下子暗了下去,漆黑的夜,加上大雨,已经看不清回望的景了。
天地之间,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,在这里,受着雨水的冲刷。
他低下了头,一动不动。
这场大雨,近乎于上天的惩罚一般,竟是下个不停,雨势越加的急号,电闪雷鸣,在他身上猖狂的呼啸!
雨水从他湿淋淋的间流淌下来,顺着他的脸庞滑下,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,可就在这个时候,在这风雨无人的时刻,他却突然看见,在他身前的碑石之畔,出现了一个身影,一双脚,俏然的踏立在了他的面前。
他吃力地抬起头,天空中电光闪过,巨雷轰鸣,藉着那一道微光,他看清了那一头红的女子,站在这里。
“咦?若非?她怎么会来这里?”
若菲浑身上下也一样的湿透,闪电一闪而逝,她的身影也化做了眼前一道朦胧的阴影,雨虽大,她的呼吸也是急切,万霆钧分明感觉的到,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在暴雨狂风之夜,这般温柔的身影,竟也陪着他一起跪了下来,向着面前的石碑,轻轻的拜俯。
雨愈急,风更狂!
一只冰凉的手掌,带着微微的颤抖,抚过万霆钧的梢,彷彿梦语一般的声音,沿着银牙轻微的磕碰,在这个风雨之夜,轻轻的响起。
“怎么就一个人跑来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会在这里陪你的!”
“……”
她在风雨中,低声自语,对着万霆钧,又彷彿是对着自己深心,轻轻,轻轻的述说。
“你救我护我,不惜自己的性命,我便会一般对你。”
“你说过永远保护着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能反悔。”
“你心中苦楚,天知我知,我不能分担,便与你一道承担,总归会有一日,能够找出化解的方法,让你欢欢喜喜的站在世上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