苌舒暗想:“看来,她并不打算久留我们,这本是好事,可是,那宝物却是要慢慢想办法的事情”,不敢说出口,谢过谷母,出棚召集众人,请牛千训完规矩,便引到一座草房中住下。
当天,就在草棚中晡食,虽然算不上十丰盛,也还将就,正在热烈进行,突然一声叫嚣,众人吃了一惊。
兰回起身得最快,出门口现整栋草棚不知不觉被数十名**上身、手执利剑的武士包围,大叫道:“快执家伙!”
苌舒也到了门口,叫道:“兵器被没收了,执什么家伙?只有死路一条了!”
正这时,听见牛千在外叫道:“苌兄弟,不用怕,我们是来请那个木莽子去一趟。”
苌舒不解道:“请他去做什么?”
“这个不知,请他出来,否则我也不敢保全各位性命。”
度群芳早到苌舒身边,道:“为何独请木莽子?”
苌舒道:“这有谁能知!”叫道:“木莽子!木莽子!”
叫了几声,没有动静,有人说还在屋里,苌舒回房里,度群芳跟进来,见只有木莽子一个人没有移动,仍在细嚼慢咽吞食物。
苌舒又怜又叹道:“我等还不如一个傻子,你看他处变不惊。”
听外面又在叫,苌舒道:“莽子,你快去,休要慌张,如有事情,我会去想办法。”
木莽子起身,抹了抹嘴,度群芳、苌舒跟出去。
外面领头的一名武士,唤做母树林,叫道:“来这么多人做什么!又不是请去吃肉喝酒!”
度群芳道:“请问,到底有何事情?”
母树林冷笑道:“你最好不问!”
度群芳道:“我一同去!”
苌舒止道:“我去,你等休要轻举妄动!”
母树林道:“只请木莽子去,其他人,都进屋里去,否则,休怪不客气!”
牛千对苌舒道:“最好听他的。”
度群芳觉得窝囊,但手无寸铁,不敢轻动,眼看四名武士带走木莽子,其他的武士仍包围这栋草房。
母树林将木莽子提到谷母的木棚里。谷母仍是坐在与苌舒相见的坐垫上,问木莽子:“你说,你颈子上的项牌从何而来?”
“我只记得从来都挂在我颈子上的。”
谷母冷笑道:“你休装傻!不是有人眼尖,差点被你瞒过!快快实说,不然喂狼!”双手拍了一下,一名驯狼的中年男人从外面牵进来一只高大肥壮的公狼,眼露凶光,边嗅边向木莽子过来,那武士用力拉住狼脖子上的一条粗大的绳索。
木莽子道:“那你说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是我问你,不是你问我!我看你的颈饰,像是虎安山最早的部族鹰部族的。你是不是鹰部族的人?还是虎安宫里的人?”
木莽子委屈道:“你快告诉我是哪里来的,我好回家。”
谷母怒道:“不用刑如何肯招!让狼咬!狠狠咬!直到说实话为止!”
驯狼人手一松,那狼呲牙咧嘴向木莽子扑来。
“白虎来了!”木莽子突然惨叫道,“白虎来了!”昏了过去,像树木被伐倒一样栽在地上。
谷母“嘘”了一声,那狼从木莽子身上跳过,转个半圈,回到原位。
谷母做了一个手势,母树林出去提来一木桶冷水,倒在木莽子脸上。
“咳!咳!”木莽子咳嗽两声,醒了过来。
谷母怒目圆睁,喝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木莽子斜起眼看着谷母,怪怪地吼道:“我是白虎神!我是白虎神!”又昏了过去。
谷母大笑:“看来不是鹰部族的,也不是虎安宫的,放了他!”
母树林道:“就这样放了他?”
谷母道:“你没看出他是个傻子!一个人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话,未毕可信。可是,一个人在突然之间、惶恐之时、不经意之际说出来的话,正是他的真话。我信他说的。鹰部族早在白虎人进虎安山前就被我们打败了,不知去向,若他是鹰部族的人,不会害怕白虎得像耗儿见了猫。他颈饰上的鹰,形状怪异,与虎安山的鹰图案有所不同。一个被白虎人吓傻的傻子,不放了,还能指望问出什么?”
度群芳、苌舒、存温等人正在草棚里心急,母树林送木莽子回来,众人急接着。
苌舒小心翼翼问母树林:“事完了?”
母树林用嘲笑的口气叫道:“白虎来了!白虎来了!”“嘘”了一声,全部武士撤走,客人们松了一口大气。
进了房,苌舒急问木莽子被带去做什么,木莽子道:“那谷母问话。”
度群芳道:“自然是问话,苌头领问的是她问的什么?”
“估计是想问我想不想吃狼肉。”
度群芳、苌舒等人均摇摇头。不知道谷母问了木莽子什么问题,苌舒反而有些担心,暗暗思索对策。
数日平安。寄人篱下,自然谨言谨行,寻宝人与母族寨人甚为融洽。众人在母族寨中,吃有人管,住宿不需费用,也还快乐。不一一细说。
苌舒心中总在想那孩童身上的宝物,故而寻找借口去与谷母勾兑。
俗话说:“男人四十一枝花。”苌舒武艺平平,脑比手快,在苌氏部族中以支应粮草为主要事务,趁战事暂时平息,偷空出来妄想图个横财,以期贴补战争消耗巨大的苌氏部族,虽说已经刚过了四旬,但是相貌周正,身体健康,仪容整洁,言谈举止得体,察言观色,很会来事儿,比起母族寨里只有身体、没有脑子的男人,自然别有一种吸引力。
几个回合下来,苌舒便轻轻松松讨得了谷母欢喜,秋波暗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