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绮儿则倒了大霉。
不久前,她跟唐静轩新婚,却没有燕尔。三朝之后,唐静轩甚至连新房都不肯进了,宁肯自己躲在书房里推敲吟哦,构思一幅画的题诗。那幅画是在湖上画的,说好轻狂书生沐书白作画,他来题。画作完,他们两人都醉了,他竟题不成,便袖了画回来作想。明媚阳光洒在窗前苍苔上,灿然如金子般。这苔痕是唐静轩着意留的,一线苔迹,尽有诗意。天空蓝得像孔雀拖的碧羽,与苔青上溅起的碎金相得益彰。
张绮儿亲自带丫头拢了一炉蕊香饼端来,唐静轩远远望到,恨不能拔腿就逃!他对张绮儿非常生气:喂,怎么女人可以上书房来呢?太不知自重了!
话出口,委婉了很多,但意思是这个意思。
张绮儿也生气了:“官人不上绣楼,还不让妾身来书房来么?”
她措辞就没那么委婉了。她从小到大从来不是被委婉的拉扯大的。
唐静轩头痛。张绮儿则满脸委屈、盈盈欲泣、还带着恨意盯着他。
她有理由委屈怨恨,只因自新婚起,唐静轩就没跟她圆过房!亏得她还准备了一套说辞:“为什么我还是处子?哦哦!那天的事,我也记不清了,被花毒熏晕过去了,总之……总之现在我们成亲了就好。”——把技术层面的事情含糊过去,暗示唐静轩是云雨未遂,没有真个到那啥啥的地步……他还能怎么着?悔婚吗?有个处子老婆哪里不好!
想得这样周全,到新房时临门一脚出了问题。他临门根本就不来一脚!
害得张绮儿明明是处子,简直还被逼得要另外搞点血沾在床单上,好应付那谁谁们的查看。
最后她在陪嫁嬷嬷和丫头们的建议下,还是不作假了,直接向婆婆说明真相。
唐静轩的娘满头黑线,差不点嚎啕出“我怎么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啊!”也只好另外帮张绮儿弄点血,先把面子上的程序将就过去。她私下里再跟儿子耳提面命,并且鼓励媳妇也多多诱惑唐静轩,好早得贵子。
唐静轩也很郁闷。他的确不喜欢张绮儿嘛!为了责任而娶的。娶都娶进来了,他也算尽责了吧?怎么还这么多麻烦!被一群人盯着质问,为什么不那啥那啥——
为什么不那啥?答案很简单,唐静轩想,因为张绮儿不是他等的“那个人”,他不喜欢她嘛!那么做不成那个事,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?可这理由他偏偏又不能说出口!
真要说出口,他估计得被他爹扒了皮。
但要不说呢,他又怕被烦死。
左右为难之下,唐静轩想起圣人云过:小杖受,大杖走。他估着这次事儿够得上大杖了,于是避出去了。
能避个多久?他也不知道,总之先散散心。避到哪里去呢?他一筹莫展,最后还是上了青楼。
他上青楼可不是为那啥去的,而是为了清净清净,聊聊天。
这种高级青楼,要赚钱,可不是姑娘两腿一分就行的。那成了低级窑子了不是?(未完待续)
红楼重生之代玉